Ain-Soph Aur

Amicus humani generis  .
別當真

有很多个夜晚,在我睡不着的时候,就会像突然走岔了一个路口,拐到一个黑暗的世界。就像某些时候我会想到老去和死亡,我的,你的,那些突然就变得不遥远的事。而那些夜晚,我想的是关于一个人的所有的失败。

挂上那通电话的晚上,我混乱的无知的脑子里那把尺子就清晰明刻起来。从那时起我开始不断地计算测量着我的差距,而这还是把卷尺,我的每一步它都要循环缠绕,量了又量,最后变成我脚边的一副镣铐,害怕往前一步,踏入破碎,连着苟且的安稳平和也都消失。还以为自己坠入寒蝉渊薮,没有一豆烛火;以为心里的雨下了一千年,还要再下一万年。那些夜晚,一点风声都会变成狂风骤雨,一只虫语,就让你觉得它爬上你的身体,它的刺毛扎在你的皮肤上,似乎还能闻到它分泌的液体散发的夹杂尘味的恶臭。那些夜晚,所有恐惧都放大,就连光的到来,也让你害怕会看见他们丑陋的面貌。

现在回过头看——不作为成功人士,我仍想说,我对于过去所面临的一些重要的选择,没有感到什么如释重负,曾经的焦躁感不过变着模样围着我,我的犹豫依旧清晰。我做不出选择,因为我的要求不允许我将就,我的自信不能给我担保,别人的忠告更不能,毕竟忠告不是留给自己而是给别人的。我能预见这一生,狂热迷恋其实是惩罚,它的执行叫南辕北辙,时限是纠缠一生,不达到目的就不会停止。所以那些夜晚,让人恐惧的是追赶不上那个三足怪物,这个永生的怪物,不止息地奔走着,一圈一圈的,我们种下的花生长在这,依靠着它,没有共生,只有包含,而我最终赶不上花的盛开结果。

如果你面前的路很难走,那就选一条更难走的路。可是没有人不去想尽头的样子,是不是走不到途上就混不下去了?要怎么样才能像一个圣人一样不用双手掂量生活,只看过程不重结果?曾说成功的人都是相似的,不幸的人有各自的悲哀。其实不幸的人的不幸也一个模样。大家配合着出演沉默,只是角度不同。你的沉默是没有契机,别人的沉默是因为没人会在你沉默的时候关心你的价值,包括最爱你的人。我们败给菲茨杰拉德,因为他说世界不会在意你的自尊,人们看到的只是你的成就。在你没有成就以前,切勿过分强调自尊。看不通透的人总要从自己破旧的棺材里蹦出来躁动,喊着我要冒险。却不知顶着一副灰扑扑的样子连爱你的人都要阻止你——我这是为你好。

我们生来就注定血脉要渗入土壤,搅拌融合成了泥潭,最后涌进时代的大泽,被拥着狂欢或被煽动着落泪。如何清醒?什么是清醒?哪边才算清醒?世界红橙黄绿蓝靛紫,我追求黑白不是我要学会判断辨别真假,而是它最简单不必思考也不怕会出错。更多的时候我们不考虑社会问题,因为没什么比得上自己的苦难。

无论大大小小,失败是永远无法逃避的。每个人都有一些想法,张扬肆意的,隐秘忍耐的,甚至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角落滋生着的,这些碎屑残渣积冗的越来越多。既然你说坚持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事,那我就暂时忘却我的断裂与重塑,让它在那个黑暗的里世界继续进行,只偶尔露出些晦与涩的言语。

选择不能模糊。既然要走选好的路而不是选好走的路,那便不作改变不说选择。双手不来掂量,来成就。至少在未来的日子,尽管再是痛苦的甜蜜,也是享受着进行,尽管做不到只看过程,那么得到的就是结果。如果累了,那你就表面事多内心潇洒,你就胡乱一通地过日子,你就去浪费去捣乱。不做最好的幻想,也不做最坏的打算。我不想改变生活,也不想被生活改变。一个刻板笨拙努力模仿人类有趣的机器人,也要有被允许掉链子的几天。

有关我望而不得的忠告:其实就是希望你再勇敢一点。

好的,习惯性安慰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2018.7.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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